《毛焰的肖像画尚未完成的答案》：探索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古典主义与现代意象

在松美术馆举办的年度重磅个展“毛焰”，艺术家以一贯的肖像题材，展现了他在古典绘画与现代视觉之间探索和创新的大胆尝试。毛焰作为中国当代重要的绘画艺术家，其作品从未简单地停留于传统肖像技巧，而是不断追求新的表达方式和深层次意义。

展览中，我们首先感受到的是毛焰如何体验并把握绘画时间性的变化，以及他的艺术探索与发展呈现出螺旋式结构。这需要我们联系他更早期的作品才能更好地察觉。最初，毛焰以神经质、忧郁为特色的肖像形象广受赞誉，如《记忆的舞蹈，亦或黑玫瑰》。随后，他创作了一批友人画像，其中包括对诗人韩东画像的《我的诗人》，成就了中国艺术史和文学史的一段佳话。在这些友人画像中，毛焰开始抹除一切彰显身份意义服装、场景，用更近面部景别和精湛绘画语言捕捉对象转瞬即逝的情绪。

进入千禧年前后，中国艺术圈掀起波谱化与符号风潮时期，毛焰选择将自己置身于主流之外，用十多年的时间描绘同一个白人男子——卢森堡人的托马斯·路德维德。这不仅让他的肖像脱离叙事性，也使他得以完成从主题性画家向语言性画家的转变。在这个过程中，他笔触痕迹从尖锐趋于平滑、模糊而无痕迹，使得托马斯形象成为仅有变量，将色彩、线条、体积反复打磨。

在苏格兰系列中，又常见人物拥有近乎透明眼珠，如《厨师艾伦·罗伯森》的形象尽管直面观众，但过分深邃眼窝也被处理成了暗灰孔洞。这种刻意对眼神模糊是否意味着形象作为“人的”内在性不被赋予呢？沿着这样的理解，毛焰笔下的人物和山峦大海无异，都成了一种只供他绘画语言所呈现新“物”。如此一来围绕他肖像是“精神之物”的说法更加明朗。

最后，在松美术馆展示的是他的近年作品如《镜女》、《小戴》、《小师太》等，这些作品比起广为人知的“托马斯”系列，更扩大了空间感，让我们难以辨识名字以外任何信息。这里面的真实与内在变得不再重要，如策展人们所言，这些肖像是某种主体与客体与想象之间互动关系。而这种慨叹，或许就是这幅貌似没有完成答案，却又充满意味的一张图案，是一个极其重要但无法言传的情感指向。

除了高光时刻，此次展览更多价值之处，在于策展通过十三个小节细致展示了拍家的切片式探索过程，让今天观者能了解到这位极其重要中国当代绘画艺人的踯躺徘徊，以及不断尝试研究方向综合历程。如果非要找出这一切背后的故事，那么最关键的地方或许就在于这个尚未完成答案里头，一种既丰富又简洁同时存在的情感回响，为我们的眼睛提供一种不同寻常视觉享受，同时引发思考关于何为真正意义上的现代意境的问题。